《復齋漫錄》云:「今詩人詠婦人者,多以歌舞稱戲。糧元帝《妓應令》詩云:『歌清隨澗響,舞影向池生。』劉孝綽《看妓》詩云:『燕姬臻妙舞,鄭女愛清歌。』」
嘉祐元年二月,歐陽修出使契丹返回,路經大名府,賈昌朝為他接風「公預戒官妓辦詞以勸酒,妓唯唯。復使都廳召而喻之,妓亦唯唯。公怪嘆,以為山野。既燕,妓舞觴歌以為壽,永叔把盞側聽,每為引滿。公復怪之,召問,所歌皆其詞也。」[8]。
《東坡志林》記載:蘇軾在錢塘做地方官時,「有妓號九尾狐者,一日上狀解籍。東坡判云:『五日京兆,判斷自由;九尾野狐,從良任便。』又一名妓亦據例乞求落籍,東坡判云:『敦召南之化,此意可嘉;空冀北之群,所請不允。』」
楊湜《古今詞話》載:「蘇子瞻守錢塘,有官妓秀蘭,天性黠慧,善於應對。湖中有宴會,群妓畢集,唯秀蘭不至,督之良久方來。問其故,對以結髮沐浴,不覺倦睡,忽聞叩門甚急,起而問之,乃樂營將催督也。豈敢怠忽,謹以實告。子瞻已恕之,坐中一倅怒其晚至,詰之不已。時榴花盛開,秀蘭折一枝藉手告倅,倅愈怒。秀蘭收淚無言,子瞻因作《賀新涼》,令歌以送酒,倅怒頓止。」
王韶罷樞密副使,以禮部侍郎知鄂洲。一日宴客,出家妓奏樂。入夜席,客張績沉醉,挽家妓。不前,遽擁之。家妓泣訴於韶。座客皆失色。韶徐曰:「此出爾曹以娛客。而乃令客失歡。」命取大杯罰家妓。既而容色不動,談笑如故。人亦優其量也[9]。
王黼《靖康遺錄》曰:「於後園聚花市為山,中列四巷,俱與民間娼家相類。」《東京夢華錄·京瓦伎藝》云:「崇觀以來,京瓦肆伎藝,……小唱李師師、徐婆惜、封宜奴、孫三四等,誠其角者。」
馮夢龍《古今笑史》有一則「不近妓」的笑話:「兩程夫子(即理學家程顥、程頤兄弟)赴一士大夫宴,有妓侑觴。伊川(程頤)拂衣起,明道(程顥)盡歡而罷。次日,伊川過明道齋中,慍尤未解。明道曰:『昨日座中有妓,吾心中卻無妓;今日齋中無妓,汝心中卻有妓。』」
吳自牧《夢梁錄》明有「紹興間,楊沂中因駐軍多西北人,是以於城內外創立瓦舍,招集妓樂以為軍卒暇日娛戲之地。今貴家子弟郎君,因此蕩游破壞,尤甚於汴都。杭之瓦舍,城內外不下十七處」。
《宋史》仁宗本紀天聖元年:「詔裁造院女工及營婦配南北作坊者,並釋之。聽自便。」
柳永自稱「奉旨狎妓柳三變」。
陸友仁《硯北雜誌》卷下記范成大贈青衣小紅給姜夔。姜夔有詩曰:「自作新詞韻最嬌,小紅低唱我吹簫。」
陸游《渭南文集》卷三十八墓志銘「朝奉大夫直秘閣張公墓志銘」中記張瑨「得臨安營妓,與之歸,遂欲棄妻出子……」。
《西湖遊覽志餘》記載歌妓因讚美兩位美少年而慘遭主人殺害。(賈)似道居湖上,一日倚樓閒眺,諸姬皆從。有二人道裝羽扇乘小舟游湖登岸。一姬曰:「美哉二少年。」似道曰:「汝願事之,當留納聘。」姬笑而不言。逾時,令人捧一盒喚諸姬至前,曰:「適方為某姬受聘。」啟視之,乃姬之首也。諸姬股慄。